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区调精神耀昆仑——区研院新疆民丰县锑矿调查工作十二年记
2003年,新疆一区调在民丰县的昆仑山腹地开展工作时,遭遇高原反应致人死亡事件,工作无法继续下去。想到区研院有一支队伍(康西瓦1:25万区调)在西昆仑作业,于是主动联系,希望区调部分由我们协助完成。一次不经意的合作,在工作区发现了大型锑矿床,展开了延续至今的矿调工作。两代区调人在昆仑山区不屈不挠、顽强坚守,十二年的艰辛付出,终使区研院在新疆矿调领域占有一席之地。笔者作为这一艰苦历程的参与者与见证人,今年第三次重登昆仑山,心中衍生无限感慨,回首往昔,记录那崇高而神圣的工作经历,献给至今依然奋战在昆仑山的区调人。
2004年4月,区研院项目的人员车辆及对方区调小组的人员车辆,沿219国道向工区前进。在一个叫泉水海(民间称“死人沟”)的地方需要住店休整,此间传说,中印战争期间,有一连战士在此宿营,由于缺氧,第二天没有一个醒过来。果不其然,住在一家路边店里的谭康勋、王炬川等同志,由于炉火遇风倒灌,出现了严重的缺氧中毒,生命危在旦夕,经过紧急输液吸氧,才算保住性命。而见此阵势,项目雇用的随队医生早就偷偷溜走了。
从新藏交界的松西大阪离开公路后就进入无人区,每天不停地挖车、拖车成为家常便饭。一天傍晚,就地安营扎寨后集合吃饭,却不见彭海练的身影。进入帐篷一看,不好!只见他脸色蜡黄,肿如发面,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。项目负责罗涛当即派笔者和其他几名同事,连夜送往最近的、但依然在500公里以外的三十里营房兵站解放军18医院。行至夜里2时左右,一辆车抛锚,下车查看,野外温度零下三十多度,再看车内氧气罐的滤水瓶,不知何时早已结冰,不出氧气了。经过13个小时的连夜奔袭,第二天早晨8时终于把人送到医院,捡回一条命。
此波险情过后,行进到目的地已是第六天。地图上标注的水源地、河流都是季节性的。当时冰雪尚未消融,没有饮用水咋办?带的瓶装水所剩无几,项目当即决定下山。由于一周时间没有获得正常饮食和休息,大家都已经到了生理极限。第七天,每人只剩一瓶水。没有道路,车辆行进十分困难,几乎是走几步就要挖路垫石头,一百多公里的路走了两天。这天傍晚,终于到了山口,大家十分兴奋,有人说,到民丰县吃烤肉。我也兴奋地拿出相机拍照庆祝。没想到后面的70公里沙漠,又给大家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。陷车、挖车、陷车、挖车……,第二天早晨到达民丰后,大家倒头就睡,再也没有人说想吃烤肉了。
此次项目工作中,卡车司机耿建生同志在工区脚踝轻微骨折,为了不影响项目进度,也考虑到下一趟山实在不易,本人坚持在工区工作。由于高寒缺氧,人体血象指标和平原不一样,等发现情况不妙时,已无法挽回,最终小腿截肢残疾,造成终生遗憾。
转眼到了2011年,老区调成学涛作为项目负责,带领一帮年轻的地质队员继续开展矿调普查。6月25日,司机张满江下山采购给养。回工区途中,昆仑山桀骜不驯的个性又一次让人们领略它的威严。上午温顺的河流,由于高山融雪,下午时已是洪水咆哮。天色渐晚,项目人员无法等待,只能涉险过河。到了河中间,一个浪头打来,直接把车辆来了个360度翻转,所幸车身翻转之后当即还正,几个人赶紧下车,忍着乱石冲击,泅水逃向岸边,回头再看,车辆瞬间被洪水吞噬。8月23日,项目到和田参加野外验收会。开车走出山时已是夜半,在一处砂石弯道处,车辆前翻。成学涛同志甩出车外,腰椎、脚踝骨折,当场昏迷。赵文辉同志锁骨骨折。用卫星电话联系到当地交警和医院救治时,已是第二天早晨,再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。
2012年,项目钻探工作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。由于交通条件太差,加之高原缺氧,原先干过的钻探队再也不去了。时任所长张占武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钻探队伍,都没有人愿意干。只有自己组织队伍了。在青海省雇佣了一批钻探人员,租赁了3台钻机。笔者主动承担了工作任务,和年轻的项目负责闫磊一起,带领大家,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,把人员、钻机运送到工区。要开钻了,我们买了鞭炮、蜡烛、水果、猪头,祭拜庄严的昆仑山。缺氧的高原、无休止的大风,放置在雪地里的蜡烛,点了十几分钟也没成功。在内地震耳欲聋的鞭炮,在昆仑点燃后,也如同麦秸燃烧一般了无生气。
在万山之祖的昆仑山面前,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。在这里工作的地质队员,遇到的困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。但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约定:不对家人诉说自己的艰难,不让家人替自己担忧,只让家人看到自己光鲜的一面。正是一代又一代区调人的默默付出,使我们对“伟大”这一词汇有了深刻理解。什么是伟大?平凡就是伟大;什么是英雄?敢于付出就是英雄。
十二年来,民丰锑矿矿调项目收入2000万元。所付出的代价是,人员一残二伤,车辆损毁两辆。令人欣慰的是,新一代区调人自觉传承了老一代区调人的优秀品质,在塑造战无不胜的区调精神的道路上继续勇往直前。 (刘东旭)